开宵禁这件事,最大的说服力,就是开放后的实际情况,是对大家和朝廷都好。
当然,如果现在站在李隆基的角度想,就不那样了。
他觉得这是满朝文武对自己的一种逼迫。
甚至连东市杀人放火的大案,都是这些人故意弄出来逼迫自己的理由。
还别说,他这个猜测,还真是有点靠谱,姚异之所以安排人做这一出,也有为开放宵禁增加说服力的意思。
如果,晚上东市有人活动的话,就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了,至少不会烧死那么人。
当然,皇帝说了搁置再议的事情,大臣也就暂时不讨论了。
最后,事情还是被李景伯扯到李龟年那封奏折上面来。
让他想不到的是,满朝文武,有一大半会因为他的上奏,而出班附议,这可是比刚才他奏请严查东市纵火,柳元被刺的案件还要浩大的场面。
什么情况?
这些朝堂大佬们,都跟地方官有仇吗?
李景伯感觉自己似乎做错了什么事情,掉入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坑里。
果然,他只是通过看宋璟的一小半侧后的脸颊,就知道他的情绪不对了。
奏折昨天李龟年就托礼部递交到了三省,而他已经基本了解了情况,这个事情的由头,可是从长安县令汪通那里开始的,而汪通,是他宋璟一手提拔的。
最近朝堂的奏折,几乎都与宵禁和市署有关,之前就有御史上奏,汪通民间风评有亏,百姓们在长安县衙滋事,说的是东市几条大街上,全部都修建了整洁漂亮的茅房,他西市却没有修建,有不作为的嫌疑。
可不是汪通不想修建,他找了安禄山,可安禄山说现在各家权贵家里的订单他都做不完,哪里有空给西市免费修,他又不是财神,之所以给东市修,除了因为他本人是东市牙郎出身之外,还因为万年县令孙守仁给了他一些政策好处。
可是自己出钱修的话,冲水茅房那可是死贵死贵的,几百上千个蹲位的修建起来,那还不得过万贯,于是,汪通也想给安禄山一些政策上的好处,让他为西市也免费修建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