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找药膏,嘉期把大半箱子的东西都铺开了。

    周萌站在一旁,越看越觉得……小七不应该在这里。

    不管是她用的护肤品还是衣物,都是商场专柜里周萌可望不可即的品牌。

    这大小姐,随便一身衣裳就够租下这层楼当宿舍。

    给宁嘉期上药时,周萌问:“你原本是打算常住酒店的吧?”

    “你要赶我走吗?”

    “没,”周萌的动作很轻,“只是我看你日常用的东西都挺贵的,应该不差住酒店的钱。为什么还要跟我住这里……不觉得憋屈吗?”

    嘉期从小对物质没什么概念,父母买什么用什么,所以并没有那个“藏富”的意识。

    但她是个细腻的孩子,但凡意识到了,就会特别留意照顾别人的情绪。

    “东西是我爸妈买的,我自己又没钱,”嘉期可怜兮兮地说,“这次偷偷溜出来,哪有钱天天住酒店?要不是你收留我,我还得想法子攒钱付房租呢。”

    其实随便二手转两条裙子,就有钱了。

    周萌心里清楚,却没点破。

    女孩子之前的友谊,有时候需要一点点彼此心知肚明的善意谎言。

    比如,宁嘉期之所以留在这里是因为周萌在她最需要的时候伸出过援手,所以她愿意与她合租,为她分担经济压力,却并不想诉诸于口,不需要她为此感激。

    “其实,今天熠哥的反应……我听意外的,”周萌拧上药膏,转移了话题,“我以为杜城为难你,他多少会护着你的。”

    嘉期吹了吹手背,“不怪他。在场的都是资方老板,人家不吭声,他也不好出头。”

    “这么势利。”周萌喃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