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梦笺心跳猛地漏了一拍,担心中的表白,终于来了。
对于尤子期,她一直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像是兄弟情谊,却多了那么一点点情愫,但这种情愫却不似恋人。
“呵呵,我跟你开玩笑呢,那个,我去看看悠悠,他说他尾巴疼……”尤子期见陆梦笺脸有犹豫之‘色’,心中的忐忑到底落了下去,脸上虽若无其事,口中却似含了黄连。
“子期,”陆梦笺正‘色’道,“或许这话我不该说,但是有些事早些说开,对彼此的伤害也会少得多。你很好,对我的好,我都看在眼里。但是我是个成过家的‘女’人,而且还是个弃‘妇’,且出身贫寒,纵是普通人家男子尚对我避之三舍,更何况你还肩负着日后家族的重任,所以……”
“弃‘妇’又如何,那人是陈世美,而你于德于礼,做错过什么?我喜欢你,那是我的权利,别人怎样我不在乎,我只在乎你的想法,何况我母亲与你也有‘交’情,自然知道你的为人,我相信她绝对不会不同意我们的事,只要你同意……”
尤子期越说越‘激’动,两手不由自主紧握陆梦笺的双肩,往日脸上的嬉皮模样也不复存在。
“我不同意!”陆梦笺神‘色’极其严肃,身子不着痕迹地往后倒退一步。
尤子期颓然的看着陆梦笺那突然陌生的脸,双手的力气一点点消散,心中却还是不甘。
“如果你在意你的出身,我可以说服我爹娘,而你同那个人的从前,我也不在乎,为什么你还是不同意!”
“你不在意,可是你想过其他人的想法吗?我不同意,是因为我不爱你,我不爱你所以不能跟你在一起,就算两人勉强在一起,你会幸福吗?也许这两年你还喜欢我,所以你可以不在意,但如果你又有了新欢呢,那些所有的不在意都会是一根根刺,把你我扎得遍体鳞伤!”陆梦笺难过的别过头,人心易变,从前口口声声说白头到老的那个人不是也转身投奔了新的生活。
“梦笺,你是不是,还爱他?”尤子期口中苦涩不堪,几‘欲’将‘唇’咬破,他知道这是她的禁区,也是他的雷区,可是他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
“我只爱我自己。”陆梦笺脸‘色’平静如一汪湖水,可暗藏深处,却是涡旋不断。
尤子期难过地松开陆梦笺,脚步灌铅地走到‘门’口,终又转过头认真而坚定道:“你放心,无论现在还是将来,我都不会有二心,更不可能有所谓新欢!”
房‘门’关闭,房中突然暗了下来,陆梦笺终于忍不住捂住脸,泪水渗透指缝,滴落在地。那些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的过往,真真切切已然离她远去,剩下的时光,她自己都不知该如何熬过去。
她这样一个死心眼的人,凡是认定的就去努力争取,如果爱上一个人心中便全都是他,甚至连后退的余地都不留给自己。林岱莫占了她的心,所以尤子期再努力,也只能是生命中的路人甲。
可当初她是怎样爱上的呢,是他躲在‘门’后偷看自己时,还是不离不弃共度困境时,甚至连陆梦笺也记不清楚。
陆梦笺自嘲地笑笑,不过有过几句承诺,就让她抛下普兰城的一切来到京都,而他再过些时日,便要迎娶新的妻子入‘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