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崔战战兢兢的从屋外进来,愣了半天才是在文桃的提醒下拿过一个话本,细如蚊声念着,全不见望日嚣张模样,倒像是丢了魂。

    姜纾低眉审视着云氏给她的荷包,荷包的布料以及上面的图案并无不妥,一匹也是数十两的价格,荷包里也只放了几片风干的小花朵,味道极淡,也甚是清香,一切看似没有什么不妥,是她想多了吗?

    姜纾将荷包收拾好放在一旁,去取其他荷包的姚妈妈恰好进来,姚妈妈已平复了心情,对她而言,往后只有一心一意的护着小姐左右,就足够了,她半笑着便将盛有荷包的篮子放在姜纾手旁,说道:“小姐许是不记得了,小姐的香囊荷包都是夫人亲自挑选布料亲手所绣。

    里面的花瓣也都是夫人每年亲自晾晒,绝不假他人之手。”

    姜纾听着姚妈妈的话,手够到一旁的篮子里翻看着那些荷包,姚妈妈只是各式挑了些,虽然有的样式陈旧,大多已经褪了色,然针脚细腻,可见是用了心思的。

    只是,姜纾心下微微一惊,这些旧荷包里的花瓣又很明显的比她刚才新荷包里的花瓣新些,香味也更重些,便是这布料,也有些陈旧的过分。

    姜纾若无其事的收下期中一枚荷包,便让姚妈妈将其余的拿下去,又吩咐了今晚只留文崔侍奉。

    姚妈妈和文白领了命,临走姚妈妈又吩咐文崔小心侍奉,便是这突然的一句话,又吓得文崔猛一激灵。

    她张慌的抬头,咬了咬嘴唇顺从的点了点头,面对着姜纾,她心中愈发的不安,也只能强撑着,如今的姜纾,虽然还是以前那副无害的模样,可冥冥中又有几分压迫力,让她不敢拒绝。

    姜纾不再操心荷包的事,夜深屋净,明黄的烛火偶尔带着几声噼啪声,姜纾蹲坐在小桌旁凑上灯盏用小剪刀剪着灯花,将灯弄的极暗。

    又因着姜纾的姿势使投射在墙上的影子仿佛扑面而来的恶鬼,整个屋子又文崔念着只有她自己能听见的声音,显得格外恐怖!

    杀人诛心,不过如此,尽管,文崔也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

    “小姐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推您下水还假装救您,可我真的没办法,小姐您看在我父亲为国公爷负伤,看在我服侍您多年的份上饶了我吧…”

    忽然,文崔扑腾一声跪在地上,猛的用头砸地,没几下便出了一片青紫,看起来格外的真诚。

    她再也受不了了这种压抑的气氛了,姜纾不说一句话,却比千言万语的指责她更让她恐惧!

    姜纾放下剪刀,灯影重新燃起,整个房间明亮了许多,她托着下巴目视着文崔忏悔的模样,却没有制止她,罪行还未交代清楚,便急着替自己开脱,实在是孺子不可教也。

    “如今,还不打算说实话么?”姜纾忍不住打了哈欠,她实在没有太多功夫和她去耗,既然文崔不说,那就只好她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