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楚唐是第三个到酒店的,比预计迟了一会儿,她下飞机时候崴了一下脚,在机场医务室待了一会儿,确认没什么大碍了才出发,医生说幸好她穿的运动鞋,如果是高跟,说不定就没那么幸运了。因为这场小小的劫后余生,她心中充满了对命运的感激,一进门,就兴冲冲在群里发了一条:姐妹们,我到酒店啦!晚上要不要出去嗨啊?
那几个字弹进聊天栏还没几秒,乔以越的电话就来了,问能不能借她的房间一用,这点小事,她当然一口答应下来,正要把房号发过去,乔以越又压低声音来了一句:“能不能来接我一下,我房卡丢了,对了,可不可以不要带助理,我不太方便。”
前半句庄楚唐还勉强能理解,酒店的电梯要刷房卡才能上楼,不然只能去一层,虽然这种事完全可以让助理跑一趟,但正好她到了,就先去她那坐一会儿,完全没什么问题,可后半句那个不要带助理的要求就有点莫名其妙了,她想不出有什么事是不太方便见助理的。
不过她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仗义,既然乔以越开了口,一时也不急着去刨根究底,丢下话让助理先在大厅等着,就去接乔以越了。
原本她还想着,一会儿见了面,要好好盘问一下,到底是什么事那么神秘,连助理都不能见,可等见到了乔以越,她就一下子明白过来,这个“不太方便”到底是怎么个“不太方便”了。
用她匮乏的词汇量来形容的话,乔以越看起来就像刚从夜店通宵回来,在夜店玩尽兴后又去酒店开了房的那种通宵。
两眼无神,头发凌乱,衣服还皱巴巴的,尤其是那条原本应该是修身款的小礼裙,都不知道扭成了什么样子,怎么看都像是被扒下来再草草套上去的。
这样子确实不适合被别的人看到,不然指不定明天就能看到乔以越和谁谁谁地下恋情的传言了。
“越越,你这是……咳!昨晚、那个……怎么啦?”庄楚唐第一眼都不太敢确信那就是乔以越,如果是别人,她说不定早就一脸坏笑过去,勾住对方肩膀问是不是昨晚干坏事去了,可这是乔以越,前几天她经纪人还对着她耳朵唠叨,要她多学学乔以越,别整天偷鸡摸狗、不务正业。
结果转头就看到乔以越都快把声色犬马写到脸上了,她当然不可能不震惊。
“昨晚散场后我去了舒礼姐姐家,喝了点酒。”乔以越当然知道她在想什么,立刻轻声解释了一句,她看起来不太舒服,一直捂着嘴,说话声音都是虚的。
“喔,嗨呀,那你下次别瞎喝了,醉酒可难受了,还要被老翁骂。”庄楚唐酒量也不好,听乔以越这么说,顿时生出点同病相怜的感觉,见她这样,还以为她想吐,连忙把她领去自己房里。
乔以越说想洗澡,她就给乔以越找了套睡衣,还把自己的化妆包贡献了出去,虽然她化妆包和乔以越那个比起来只能算摆设,但现在,聊胜于无。
从浴室出来后,乔以越的脸色看起来总算好了一些,之后,她联系助理去重办了房卡,等助理把房卡送过来后,她却把卡给了庄楚唐,问她能不能帮忙去看一下屋里有没有人。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庄楚唐糊涂了,“不是房卡丢了么,你屋里还能有什么吗?”
乔以越抿了抿嘴,沉默了一会儿后,用轻到庄楚唐需要努力竖起耳朵才能勉强听清的声音说:“之前蔡书虞在。”
“什么?她在你房里?”庄楚唐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觉得整个事态变得扑朔迷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