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我不顾,总之太后的病情日后全权交由你来处理,倘若再传出她的什么风言风语,我必当拿你问罪。“
“是……是……“
吴愧面露难色,心头却在当刻压下了一记艰巨的重担。
说实话,要终身侍奉裴婴忧左右本就遍地荆棘,举步维艰,一大意这脑袋可就搬了家!如今这裴讳还要将她的行径强压于自己之身,可不就是雪上加霜,祸不单行,硬赶着自己往那火坑里跳吗!
此时,裴讳的目光已然移了去,但见他左右巡查,却瞧不见那日他所遣来的莽汉,门外只有司尘与些许寻常侍卫。
狐疑满腹,他当即开了口。
“司尘,那几个看守太后的护卫呢?怎的不见影踪?”
“答相国,那几护卫……已被属下杀了。”
此言一出,裴讳与吴愧的面色不期而合地骤添七分诧色。无疑,裴讳的诧色乃是同震怒一块儿而至,铁青泛滥其上。
下一刻,相国先将身旁的吴愧支走,那双阴霾已至的双目则死死地烙刻在司尘的面庞上。
“怎的?在太后身旁久了,你也开始行径放纵了吗?如今就连老夫的人你也敢乱动了?”
裴讳迷蒙着双眸,口吻阴凄。
“相国大人,那几莽汉心存歹念,竟趁着夜色迷离,闯入太后的寝宫对太后行不诡之……”
还未待司尘言毕,裴讳居然猛地打断,颇有些雷霆大怒之容。
“他们行不诡之事与你又有何干!你要记住,我将你放在太后身旁不是为了旁的,只是叫你看住她,看牢了她!如今她非但连连惹事,你竟还将我遣来之人私自杀害,当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吗?”
“可是相国,太后她被人冒犯了,她不仅是您的女儿,更是这泱泱东启的太后,您怎的能视若无睹?“
这恐是司尘平生头一遭道出如此反抗的言辞,与往日的寡淡恭顺迥然相异,就连口鼻吐出的气息好似也冗杂了不可思议的情绪,倒叫眼前这威严不可侵的主子彻底忿然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