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是朝夕之间,国朝险些颠覆,连她所认识的人也各自都有别的面孔,身份,和秘密。
在凤凰城内果真看到有间峒崧当铺的纪妤童不由回想到那日百晓生的话,从背包里取出白玉貔貅吊坠反复看了眼,却并未发现有何处隐藏印记。但从他当时曾反复叮咛自己收好吊坠的话来听,不难猜出,这吊坠应是能证明他身份,和让一些特定之人通行的信物。只是没想到,他竟会将如此重要的东西轻易就交给了自己。
纪妤童叹口气将吊坠收好,摸着黑贝滑溜溜的脑袋低声轻喃:“人情最是无价,也最是难还呐.....”
“余公子,咱们到了,您请下车吧。”
马车外响起的声音让纪妤童从回忆中抽神,她压着嗓子应了声便掀开门帘让黑贝先出去,随后才弯腰下了车。
直起身后她下意识抬头看了眼,四五米高的地方悬挂着一块黑漆做底,红字雕刻的匾额,上书“汇客楼”三个大字,端得是风雅飘逸。
还未进去里面敞亮豪迈的说话声便先传了出来,而她习惯性左右观察了下,却发现这座位于北部临近塞外的城市并不如她以为的那般,粗犷,不拘小节。相反,这里高屋林立,店铺精致,街市繁华,街上的行人穿着锦衣,粗服,外族服饰的不一而足,这座城市的昌荣大气,瞬间将她生活了两年的南州,乃至号称人间富贵的东陵比得有些小家子气。
黑贝也算是跟着她见过世面的狗了,到了这天高地广的地界竟也兴奋地汪汪叫出了声。
纪妤童低头摸了摸它的头不再在门口逗留,抬脚走了进去。
长街的另一端,却有人在听到那声狗叫声倏地停下脚步,锋利的眼眸穿过人群唰的看过来,却只看到一条体格威武通体漆黑的狗后身,和一个明显穿着男人服饰中等个头的男人的背影。
“主子,您可是有何吩咐?”
“走。”
缪靳定定地看了那个方向两眼,方才波动的双眸再次恢复平静,若无其事的转回头,带着人朝着东边的方向大步离去。
有黑贝在房间里守着,纪妤童放心的去掉伪装,舒舒服服的泡了个热水澡才喟叹的上床一夜好眠。
次日用过早膳后,她收拾妥当后便带着黑贝下楼,请两位镖师帮忙出去打探那位不知名姓的高人。自己则坐在大堂的角落里找来店小二递了块碎银子过去,压着嗓子温声问道:“这位小哥,我初来凤凰城对此地的风俗事物都不甚了解,不知有没有什么引人入胜的人或事,或地方,可否请你告知一二?”
有道是有钱好办事,店小二摸了下手中银子的大小,又见她一脸和善,自然更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客官您这就问对人了,小的是咱们土生土长的凤凰城人。要说咱们凤凰城最出名的那必须是咱们这个城的名字啊。客观您知道咱们这个城是咋来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