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按住她微肿的唇瓣,低语:“不论当时事因为何,你都已是本王的女人。换作寻常女子,只怕早已欣喜若狂对本王百依百顺,无有不从。怎偏你还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于我?你既亦知女子名节事大,然你已委身于本王,本王亦许诺你名分,你还有何不甘?还是说,你心中有情郎?到了如今还想要为其守身?嗯?”
说到这里,缪靳不禁又想到几个月前她执意要出门,并与一男子互换信物之事。难道她一而再的拒绝自己便是为了那个男人?如此想着,脸上的神色便越加沉厉,手上的动作便也紧了三分。
“唔......”
纪妤童吃痛的偏了下头想要甩掉唇上的手指,可确未能成功。她皱着眉直视着他,对他口中的他人委实莫名其妙,“总之,王爷喜欢叫是王爷的事,我不喜听便是我的事,若王爷坚持如此叫,那可莫要怪我听而未应之罪。”
“且,人与人不可相提并论。王爷既知我性情古怪,便莫要想我与旁的女子一般温婉恭顺,唯王爷是从。不过王爷若执意将我掰了性子,折成那般模样,我一孤女无权无势,自是王爷想如何便如何。”
不过是一名字称呼,便让他如此执着,虽拗不过他,但好在他此刻情动的反应已消了下去,至于他口中旁的女子如何如何,她未放在心上,他亦不会放在心上。虽他心有不甘,可他绝不会想自己变成那般刻板而千篇一律的女子。
便是她欲伺机而动,此刻亦不是骤然变了态度之机。若她果真态度突变,他反是要怀疑。
她一番言辞处处都在他不喜的界限上刺探,可他却只对她避而不谈是否有意中人之上介怀。摁住她挣扎起身的身子,他再次沉声发问:“妤儿还未回答本王,令你如此抗拒本王的根由,可是真有了意中人?你且实话实说便是,本王说不得会酌情考虑。”
便是真有,实话实说不异于找死,且必是为那莫须有的心上人找死。依他的强势行径,连个名字都必须专属,若他得知自己认定的女人心中有人,这种难堪到极点的羞辱必是要除之而后快。
所以从始至终她都未曾想过以此为借口脱身,因这实不是明智之举。虽她奇怪他为何执着于自己是不是心中有人,可联想到这时代女子会为情郎守身,再结合自己抗拒的反应,他会如此作想也属正常。
“王爷怎也如此胡搅蛮缠?什么心上人,情郎,莫须有之人,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欲做何只会是为我自己,与他人何干。还是说,王爷如此试探,可是您的探子抓到了我私会情郎?”
她不过是无意反讽,却令缪靳神志一清,本是刺探于她鹰眸骤然一缩,不知为何,他下意识不想叫她知道自己曾派人跟着她的事。
加之她面色无异,清澈的水眸无一丝闪躲只有满满的诧异不解还夹杂着一分嘲讽,如此真实不作伪的反应也令他心里一松。如此看来,她心中并未有别的男子。也是,本王如此有权有势,俊朗堂堂的男子她尚有抗拒,这天下还有何人可入得她的眼?
心里放松,手上的动作便也缓和下来,纪妤童亦第一时间有所察觉,便双手按住他宽厚的肩膀一个用力便挣脱起身。
似是不经意问道:“方才我困于人潮听百姓所言似是那郭三闹出的动静,好似做了许多罄竹难书之恶行,要去寻北疆王您主持公道的。您何时将他放了?怎地您不在府中却在城外?那满城百姓岂不是要扑了个空?我们不是要午后才要出发,怎地又如此着急走?”
缪靳由着她起身,鹰眸似无意般在她无丝毫作假的面上扫了遍,而后长身而起,高大的身子将这宽阔的车厢逼得霎时紧窄起来。
纪妤童刚绷起身子,他便已收回视线,黑金蟒袍擦着她的衣衫而过,便在那红木圈椅中落座,挺拔的身子靠在椅背上,修长结实的手臂如她方才一般优雅的搭在扶手上,好整以暇的抬眸望着她。明明此时他坐着而她站着,可那双高深莫测的眸子漫不经心的看过来时,却竟如他高高在上俯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