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刚刚收到的消息相b一个赵二算得了什么?更何况还是个反复认罪又屡次翻供接着彻底崩溃见了谁都想咬上一口疯狗。
余天翊纵使讨厌赵二的为人但本着医者初心还是匆匆赶去了中院,只是那撞歪深刺的几根银针伤及了他的腰椎根本,又因为没有受到重视而错过了最佳的救治时间,一连串的补救措施也没能确切保住他已经失去的半身知觉。
赵二疯了。前半夜还好端端想着怎么占便宜享温柔的男人怎么可能接受自己后半夜就突然瘫痪了的结果?他看谁都是满脸满眼的恨,听见谁的声音都是恨不得扑上去生撕咬嚼愤怒,余天翊只好一根银针扎晕了他,然后令人把他抬去前院安置。
楚云瑶在赵二的叫骂声里懵的不知该作何反应,那一阵的混乱她甚至连细节都想起来,怎么就会让一个人突然成了残废呢?姜婆见她实在无措,便请示了余天翊先行带她回去了小西院。
半边天际泛起了鱼肚白,还没冒出脸蛋的朝yAn将属于晨起的清爽洒进不再充满温暖人气的宅院。楚云瑶随着姜婆进到曾经属于她的小屋里,明明眼前的一切都很熟悉,可此时一看又全是陌生,她恍恍惚惚地又迈了两步,下一瞬,那强撑的意识终于还是坚持不住了。
姜婆眼疾手快托住了她下坠的身T,没让她再跌到地上造成新伤。与此同时,周平正在三院正屋中跟顾景瑜汇报审讯结果及意外状况。
从属下口中了解了相关过程,顾景瑜没甚表情的说了句这是赵二应得的,毕竟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商讨斟酌。在吴庸没出事之前,他们即便有此推测也是不敢随便宣之于口,这可是灭九族的株连之祸!究竟是何人,是何组织竟敢对先帝诸子进行截杀?安亲王……是第一个吗?之前是不是还有流放的四皇子,贬黜的五皇子?
灭九族。顾景瑜难得变了脸sE,对皇家这般肆无忌惮的的下手,从另一个方向来说,那伙逆贼是不是也打着灭皇家手足的意思?
余天翊跟路驰逸在中院寻得一处僻静地,远远看上去只以为他们是在用目光巡查院落,但实际他们正在已只有彼此能听见的声音进行密谈。
“吴庸被劫生Si不明,若以目前的状况推算怕是凶多吉少,顾尚书的打算是按兵不动,我亦有此主张,”路驰逸抬手指了指院中的假山石,“楚氏的幸存到底是真的运气好还是有人故意为之我们暂不得知,现在沉入水面下的暗影终于辨得了几分真切,我们不能放过这样的机会。”
余天翊先是垂下眼睑,片刻后抬眼看向路驰逸指向的假山,“你们打算利用楚氏。”
“除了利用她作为幌子,我们手里真正能用起来的条件太少了。”路驰逸低声道,“她如果清白,我们可以编造出假的消息以引得幕后黑手的注意,她如果是同党,那就更好了,我们正好可以将计就计。”
“她的安全如何保证?”余天翊没有纠结路驰逸提出的计谋是不是欠缺妥当,因为在得到吴庸出事消息的那一刻,他便想到了这一点,“顾尚书一早就想利用她,不管她是不是真正无辜,可你我都明白,她身上已经查无可查。”
“查无可查也要查。”路驰逸因为余天翊维护的口气轻轻皱了下眉,他与他相识相交多年,自是懂他的为人,可古人云:大仁不仁,大善不惠。若行善不讲究方法,只会适得其反,“目前所牵扯的人事岂是你我能够担待的?现如今哪怕只有一点微小的可能,我们也必然紧抓不放,别说的一个楚氏,就是你、我,必要时也要舍弃一切为君分忧。”
路驰逸说的严声厉词,大有忧国为民的豪情,可余天翊行医济世从来都不是为了成就远大抱负,他只是想做便去做了,不求筑碑立传也不求流芳百世,做官亦是如此。他认识化名的凤文璟在先,熟识称帝的凤文璟在后,应邀入g0ng纯粹是出于对彼此良x1nGjia0ei情的最单纯的反馈。
君子之交淡如水。他从未仗着跟皇帝亲近谋得私利,那么同理,他也不希望这层透透明明的关系混搅进其他不相g的东西。为国为民?他大约是没读过几本有用的书,不然也不会在路驰逸说出那么大义凛然的话时,想的却是,自己没办法看着他们打算利用楚楚而坐视不管。
她的人生已经足够苦了,也许有幸能在事成之后以‘为国大义’给她添上几笔好看的虚名,可若半途丧命,谁又能记得她姓甚名谁?他们将要面对的可是密谋杀起皇族,更从未失手过的可怕势力,她一介弱质nV流被当作棋子使用,只一次还不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