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小侯爷光棍一个,全无顾忌,脾气上来抬手就能揍琰王,可朔方军却容不得意气用事。

    本朝有律,凡驻边军队,不奉明诏一律不准擅离职守。朔方军奉命北疆,进了函谷关就是死罪,更不要说竟然一路跑到了京城。

    琰王一个不高兴,就能掉一排脑袋。

    云琅没有十足把握救人,见萧朔前,特意做了些准备。

    在院子里忙活了两个时辰,云琅揣着个锦盒,背着两根木头,叫了玄铁卫引路,找了老主簿转圜。

    敲响了琰王雕花镂空的檀香木书房门。

    “他又折腾什么。”

    书房内,萧朔靠在案前,翻着棋谱,“要我放了那几个人?”

    “是。”老主簿弯着腰,有些心虚,“云公子带了重礼,负荆请罪……”

    萧朔放下书,抬眸看过来。

    老主簿上前一步,拿过云公子千叮咛万嘱咐的锦盒,双手承放在桌上。

    “负荆请罪。”萧朔没急着打开锦盒,“他哪来的荆条?”

    老主簿不敢瞒,如实禀告:“拆了两根椅子腿……”

    萧朔:“……”

    老主簿冒死替云小侯爷传话,怕王爷恼火属下欺瞒,忙一口气说完:“上面裹了层宣纸,用墨写满了‘荆’字!”

    萧朔深吸口气,闭上眼睛。

    “还……还是留云公子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