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待我不错,吃穿用度都与他唯一的儿子一样,就连习武也是同一个师父。”

    但问题也出在什么都一样上。潘锦华本就有些天资愚钝,再被厉随一对比,简直更加没有眼看。潘仕候又偏偏望子成龙望过了头,每回监督两人习武时,都会被气得脸色煞白,手脚发颤,有一回甚至还气哭了。

    祝燕隐:“……”

    好惨的悲情老父亲!

    厉随道:“师父将我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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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r后,潘仕候逢年过节都会差人来送礼,平时也经常会有书信,有两年还亲自来东北看我,说我若过得不好,就跟他回去。”

    祝燕隐道:“那他也算是不错的长辈了。”

    “或许吧。”厉随像是在说别人的往事,“我也没有别的长辈。”

    祝燕隐看着他,想起了江南的那些亲戚。虽然因为脑子受伤,到现在也没记齐全谁是谁,但初醒时绵绵不绝的人群前来探望关切的“盛况”还是记得的,探望到后来,连自己都烦了,觉得亲戚怎么这么多。

    两下一对比,他觉得厉随更可怜了——虽然厉宫主本人可能并不觉得自己可怜,但有一种可怜,叫江南阔少觉得你可怜。于是祝燕隐信誓旦旦道:“待将来东北的事情解决后,你可以来我家做客,我家长辈多,热闹。”

    厉随笑笑,他没再说什么,只解下酒囊,仰头灌了一口。

    祝二公子比较温和,并没有训得大魔头不敢出门,他问:“是什么酒?”

    “没有名字,上回路过一处酒肆,觉得不错,就买了几坛。”厉随递过去,“喝吗?”

    祝燕隐在杯中接了一点,酒是很浅的红色,闻起来很淡,喝起来回甘,齿间残余的花香,让人想起细雨敲出涟漪的西湖,也是这般朦胧不可辨。

    祝燕隐一饮而尽,又要了第二杯。

    厉随提醒:“你的管家就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