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佣人汇报金盛去而复返,阮天雄没有犹豫,丢下交谈对象,快步走到门口迎接。在看到金盛身旁的小男孩时,他的笑容微微一凝,眼底泛上了一丝掩饰的极好的惊恐。
“金局……您怎么回来了?”
金盛没听出阮天雄声音中的干涩,将阮杉从自己身后拉出来:“这不是正打算走吗?凑巧门口看到这小孩儿,估摸着可是你家哪个亲戚,就给领进来了。”
考虑到阮家复杂的情况,金盛说的很含糊。
阮天雄自然听得出他的弦外之音。他勉强维持住了笑容,没说话。
如果金盛观察的足够细致,他会发现阮天雄的手指正在不自觉的抽动着。
那是恐慌的表现。
阮天雄没说话,夹在两人中间的阮杉说话了。
他仰起脸,对阮天雄展露一个孩童特有的天真笑容:“爸爸,我是阮杉啊,你还记得我吗?”
阮天雄似乎此时才发现他的存在。他挤出一个虚伪的巨大笑容,半蹲下,目光却闪躲着,不敢对上阮杉的眼睛:“我怎么会忘了您、你呢?我一直在等待你的到来啊。”
您?
尽管阮天雄改口很快,金盛却敏锐的捕捉到这个字眼。他冷眼看着这对父子,心中的疑虑加深了:这个阮杉,什么来头?
阮杉突然抬起头,对上他的视线:“谢谢叔叔带我来看爸爸!”
金盛条件反射性的回了句不用谢,看到阮杉被阮天雄领上台,才后知后觉的感觉到一股莫名的不舒服——
明明阮杉的表现一切正常,他的第六感却疯狂的鸣笛警示,这里非常危险!
宴会进行过半,阮天雄的登台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
“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告知各位来宾。首先感谢各位在百忙之中抽空来参与鄙人的寿宴,在此再次表示感谢。”价格昂贵的水晶灯下,在按照钻石切割出的光斑中,阮天雄的面色模糊不清。听声音,他应该是笑着的,可零星几个贴着台子站的人却分明看到,这位海城一手遮天的人物腮帮肌肉鼓起,每句话、每个字,都是用了极大的自制力从喉咙深处挤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