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拆随意的嗯了一声,“下午有个试镜,就上午去了。”
裴信仪似乎是十分努力的扯出了一个笑容:“霍拆,这个人是不是贱啊?“
霍拆没有生气,而是就那么沉静的看着他,明明是个刚到二十岁的女孩子,此时此刻看上去却像是受尽了岁月的磋磨,像是一颗被时间打磨的珠圆玉润的石头,一点棱角都都没有了。
她穿着一条柔软的藕色长裙,外面套了一件米色长袖衫,脸上的神情和过去一样,都是恹恹的,厌世又冷漠,茶色的眼珠子总是让人捉摸不透那其中的情绪。
裴信仪自己却有些受不了了,自嘲的道:“那看来还是我比较贱,现在还巴巴的来找……”
“裴少。”霍拆忽然开口打断,声音很冷,像是夏日里溶洞里的水,刺骨。
“当初我是有想过跟过一辈子的。”
裴信仪一怔,有些不可置信。
霍拆垂下细密的眼睫,声音很淡:“但是后来放弃我了。”
“不是,我……”裴信仪似乎是急切的想要解释什么,霍拆却不给他这个机会,声音轻飘飘的,对于裴信仪来说却重于千斤:“其实我也一直在想,我到底喜欢陆溏深什么,后来有一天我终于想明白了。”
她立在风里,头发被风吹乱了,但是脸上的表情却没有变。“他养了我很多年,一直都没有放弃过我,后来虽然因为一些事情他想离开我,但是他从来没有放弃我。”
“可是他曾经那么对!”裴信仪咬着牙道:”霍拆!忘了吗!忘了宁乐双是怎么对的了?!他帮了吗?!他疼了吗?!“
说到这里,裴信仪突然顿住了,因为他发现霍拆的表情没有一点点的松动。
霍拆随手摘下一片嫩绿的叶子,声音是柔软的:“知道吧,他已经昏迷很久了,醒来的时间很少很少,我问过医生,陆家的血液病遗传给下一代的几率是百分是九十多。“
裴信仪瞳孔一缩,“那……”
霍拆说:“我没有。”
“我不是陆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