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信仪一怔。
“深哥发病后我去医院找他,医生知道我是亲属后就让我也做了一个检查,别说我没有得病了,我甚至不是陆家的人。”霍拆声音很平静,“我就一直在想,我既然不是陆家的人,那为什么深哥会一直认为我是他妹妹?”
裴信仪怔怔的,似乎还没有完消化这个消息。
霍拆又道:“这一点我还不知道,但是有一件事我是知道了。”
“当初宁乐双给我注射的不是海洛因。”
“哦,也许她的确是想让我染上毒,但是东西被换了,那不是海洛因,我还一直奇怪,为什么我后来根本就没有出现过应激反应,还很快就被放了出去。”
好一会儿,裴信仪才说:“……原谅他了?”
霍拆说:“没有。”
“人活在世,身不由己,各有苦衷,但是一件瓷器碎了就是碎了,就算补得再好,但是也会有裂纹,更何况是一颗心呢。”霍拆抬头看了头顶的太阳,她觉得自己的心有种从未有过的平静,好像过往的一切一切都烟消云散了一般,她也只是活在当下罢了。
“那我……”裴信仪急切都:“阿拆,相信我,我再也不会放弃了,就算我妈再怎么样,我都不会……”
霍拆静静地的摇了摇头,“裴少,我说了,修不好的。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
说完便自顾自转身离开了,留下裴信仪一人站在原地,沉默的看着她的背影。
好一会儿,男人的眼睛里掉下一滴晶莹的泪水,安安静静,好像是跨过了多年时空的壁垒,替多年前的自己留下了一滴眼泪。
这一瞬间,就埋葬了所有的痴望眷念,所有的求不得,所有的放不下。
裴信仪幡然想起,很久很久以前听说过的一个故事。
有个小王子,他去了很多很多的地方,见到了很多很多的风景,遇到了很多很多的人,但是最后,最最喜欢的,仍然是那朵带刺又脾气不好的玫瑰。
无关真心,只是先遇见了,先爱上了,那于是不管后来多少的花朵,也迷不住那双眼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