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生依旧没什么变化。不过是唾液分泌得越来越多。濡湿了许乘风的其他指尖。
许乘风收回手,对着水龙头冲了冲自己的手,继续掐着管生的下巴,一边拍照一边问:“什么感觉?”
也许是意识到自己刚刚的动作好像有些侵犯他人的意思,许乘风先说:“我每次舌尖顶一下我长恒牙的地方,因为它有些粗糙,整个嘴巴里很少有这么粗糙的东西。”
拍好照。
许乘风跪坐下来,平视管生。
也许是跪坐的姿势不舒服,他又把压在下面的脚伸出来,专门搁到管生的小腿上去。
许乘风觉得他是很爱这个世界上的人的。
不信就瞧,他是多么喜欢和人有肌肤触摸啊。
真的舒服,比人累了躺进温度舒适的热水澡里舒服,比人睡下躺进暖融融的被窝里舒服。
不仅仅是相近的人体温度的触碰,还有另一个人的皮肤,他皮肤以下的毛细血管,以及底下无数活跃的活生生的细胞。
和任何非生命的触感都迥乎不同!
管生从一旁拿出剪脚趾甲的指甲钳,一边按着浴缸一侧的边缘往许乘风那处靠了靠,随即左手拇指扣着许乘风的脚指甲,一边右手替他剪脚趾甲。
他毫无激烈情绪变化地回答许乘风刚刚的问题:“一点点痛,一点点凉,还有一点点舒服。就像是被小拍打了一下平常不太会被拍打到的那种地方的舒服。”
许乘风觉得他们的对话应该被人那个笔和本记录下来。他十分坚定地相信,他和管生的对话就像是孔子和颜回,就像是苏格拉底和柏拉图之间的对话,充满了对人体本身的哲学探究。说不定是这世上唯一如此认真地探讨人对于这些羞耻的快|g的两个人了。